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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 徐孟南《高考0分声》21“一个孩子,怎么可能提出什么新的教育理念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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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-1-30 16:32:16 |显示全部楼层
徐孟南《高考0分声》21“一个孩子,怎么可能提出什么新的教育理念”




  自从《安徽商报》记者打电话问了班主任的电话后没多久,我家电话铃又响了。是弟弟接的,是我的班主任,说找父亲,并不叫我接电话。可父亲不在。叫父亲晚上回个电话。
  我知道,应该是《安徽商报》的记者给班主任打了电话,寻问我的情况。所以班主任就急忙打电话过来,想叫父亲稳住我,叫我别再“胡乱蛮干”。
  晚上父亲回来并没有给班主任回电话。他受人邀请吃饭去了。“吃饭回来再打。”他只留下这句话,并未特别对我说什么。
  班主任急了,打电话来了。我和他对了话。他好像还不知道我的“0分”,以为我还是想投稿赚钱。他劝我别受骗,要老老实实工作赚钱养家糊口。悲哀得厉害!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学生到底干了什么!
  父亲回来得很晚。他没喝醉,他不喝酒的。他问:“王老师打电话了吧?”难道班主任打了父亲的手机?!可又可能没打过。我觉得父亲不想和班主任通话,他没面子的,因为他的儿子“不争气”。父亲也无奈,有种可怜的样子。我想了想都不忍心!可我已经做了,无法挽回,我只有继续下去才能不让自己彻底被失望,当然继续下去的方式要好才行!
  躺在床上的我回答父亲说:“打过了。”
  父亲又叫我从心里抹去以前的事,不要做了。还严厉地说:“不扳(扔)掉,我就不管你了。”他很气愤。我没说话,其实想说:“我就不想让你管。”但不能说,不想他更生气,怕他气坏了身体。其实,我常常想象:如果我是孤儿该多好。这样我做任何事就不用顾忌家人的感受。当然孤儿没有的东西太多了。
  这两天,父亲一再追问我,打电话给我的人找我有什么事。他担心我被骗。我不耐烦地只说:“我不出门,就不会被骗了吧?!我呆在家里,人家来。”我还说:“讲了你又不懂。”所以,我没说。
  我只希望记者快来采访我。让家人认清我,进而理解我。叫家人知道,我不是在投稿“胡乱蛮干”,我是为了教育,一个很崇高的理想。
  所以,我一直在等记者的到来。我躺在堂屋的沙发上,旁边就是电话。我困了也不能睡,我怕父亲把记者吓跑。我也想给《新安晚报》的记者打电话。可家里一直有人在,不方便——主要怕父亲得知后生气。
  我出了门,我要到商店打电话。我走了好久才找到我可以打的电话。近的地方有熟人,不好通话。
  那《新安晚报》记者的电话还是没人接。我打了新闻热线,我说之前有记者给我打过电话并说了那记者的电话号,我还留了我的博客地址和我的电话,叫她告诉那个记者。
  剩下的只有等了,我都不敢出门,也不敢白天睡觉。可没来电话。有一次电话响了却是姐姐。
  我想他们是不敢采访我了。也许因为我博客上的“扎眼文字”——对现行教育不利的言语。听说,领导控制媒体,封杀那些“反动派”,同志张强就几次说到他被当地媒体封杀。
  我也想,也许他们看到我的博客内容就直接出报道了。这样也好,省得我见记者说不好话,像同志陈圣章那样被冤枉。
    不过我就怕他们不敢报道。我需要报道给我抛砖引玉,然后我才能给教育的改革加砖添瓦。


  我一直在电话前守了几天,始终没接到想要的电话。我有点沮丧。以前,我活着是为了考上好大学继续和别人攀比,后来因为思想的改变破产了,现在我活着就是为了宣传好的教育理念。如果这个梦想没了,我也就灭了,也就不想活了。因为这样我就没有活着的动力,不知为什么而活,我可不想只为养家糊口而存在,这样的话,人生太没意思了!
  之前大伯们劝说我,不让我再“胡乱蛮干”,我则回声道:“那是我的精神支柱。”他们不懂。他们问我什么是精神支柱。我说:“我讲了你们也不懂。”
  没记者理我,我要按计划到上海找出版社出版我的小说。我又想,我还得重写《三人行教育》。其实是扩写,给小说添加更多内容。因为我这小说有点空洞。
    等得很急了,一天早晨我给《安徽商报》记者打了电话,他们说下午给我回复。我感觉他们不理我了。
  不过,下午又来了希望。《新安晚报》的女记者给我打电话了。她非让我口述我的事,我说博客上都有的,可为了真实性非叫我亲口说。虽然我不想说,但我在求人,我说了。我还告诉了她我们的其他同志。从她的话中,我感觉他要派记者来我家。我很是兴奋。我想把这消息告诉“0分”同志们,但又没说,怕空欢喜一场。
  我心很闷。我在想如何应付记者。我在大门外转着圈子以解闷,。
  下午,《安徽商报》没来电话,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。
  这天,父亲打电话问了班主任,我的毕业证办理好了。我给那两个报社打了电话,说我要出门了。一个仍没人接,另一个要我的手机号码。我说以后再告诉他。
  我为记者能否来而担忧着。
  我用父亲手机发短信息给陈圣章、张强,叫他们帮我在博客中添加我的联系方式,我不方便上网的。我告诉了他们我的博客密码,后来也没更改。我相信他们的,尽管素未蒙面又相距千里。
    其实能有志同道合的人和自己一起共事是很美好的!因为同一个梦想,做起事情来才能有激情,有合作精神,才互相信任。反正感觉是很美妙的!


  父亲从班主任那儿拿回了我的身份证。父亲就要带我去上海了。我本想快点到上海找出版社的,可现在有记者可能来我家乡采访,我要等候的,所以不想走。如果记者的答复是来采访,我会拖延时间,我要把身份证藏起来,跟父亲说找不到了。
  出门前,父母非逼着我买新衣服。于是就上了街,我也偷偷上了网。我在博客公告上说,我要出门了,意在告诉记者知道。第二天上午,母亲接到了她们的电话。听到母亲说有人找我,我就赶紧下了床穿上了鞋。生怕母亲挂电话。母亲让我接了。一旁的父亲厉声道:“叫(她们)以后别打电话!”
  我和记者说了几句,想先挂了电话,我再到公话厅回过去,因为父母在的。我也跟记者说了父母不让我接别人的电话,并嘲笑说:“怕我受你的骗!”记者叫父亲接电话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话筒给了父亲。一开始怕父亲拒绝别人,但想了想后又想:他们聊聊也好。
  父亲说自己还不知道我在高考上的行为,也不理解我的行为。他们也聊了好久。
  记者也要了班主任的手机号。同时要了同学的号码。我选了四个同学。他代表我的三种同学。一个是高一未分班前的一个同学耿飞,一个和我一起生活很多年的张贺,一个是好朋友同学张明,一个是……才说两个,记者就说够了,可我还是说完了。我希望记者了解清楚我的为人。
  我们仨人聊了一个小时。这女记者叫我等待报道出版的消息。她说,报道出来会电话告诉我的。
  我想,这下有希望了。


  几天后,我随父母到了上海。离开家乡前,我告诉弟弟:“家里要有电话找我,你打咱爸的手机告诉我。”所以我在期待我弟弟的电话。但总等不到。我很怕我的事没被报道就这样结束了。
  在上海我们暂时住在姐姐那里。她们在农村开了个麻辣烫店,那地方虽离市区较近但总没市区的网吧好找。我在姐姐那里转悠了好久,就是找不到网吧。我又不敢问姐姐姐夫,怕父亲知道后生气。但那天我实在等不急了,我很想上网看看我的报道到底有没有出来。见父亲不在跟前,我开玩笑意味地问姐夫:“这哪地方有网吧。”但他只是笑,没敢告诉我,姐姐也笑说:“不要跟他讲!”他们也认为我被“上网”害得没考上大学。最后,还是姐夫的妈妈笑着告诉了我:“那儿,那儿,都有网吧。”她说着指着左右两边。我听得很模糊,但好在这里还有网吧。等他们忘记我提网吧的事后,我决定去问别人。结果在姐姐麻辣烫店旁边问到了一家。那网吧是违法的,无牌无照。但不管白吧黑吧,能上网就是好吧。我已经迫不及待,只要父亲没在监视我,我就可以踏入这“好吧”。我进了这黑网吧,只见网吧很小,都是打游戏的少年。
  我在网上搜了我的名字,结果狂喜,关于我的网页比以前多了好多。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文字是“一另类考生的白卷计划”,我很是兴奋!又去搜关于我的新闻,我成为了大家的焦点。在相关搜索中,把我的名字和三人行教育连在了一起,很好!我心跳加快,激动兴奋不已!我想,“我成名了!我言会重了!会有出版商肯出版我的小说了!父母不会再说我写得东西没用了!别人不会再误解我了!我宣传成功了!耶!”
  我上了QQ,看看他们的反应。张强发信息说:你小子火了!
    我问他:怎么知道的?
    他说:我看到报纸了!
  《新安晚报》发行量挺大的。后来才知道转载这条新闻的报纸多。
  我想看看同学的看法,可我不敢去QQ群,我怕他们知道我的事,更怕他们的议论。但我选择了面对,我鼠标一点,踏进了家门。映入我眼球的是:“反对三人行教育”“许猛男(徐孟南)出名了。”这是一位老同学说的,我们既是初中三年级的同学又是高中三年的同学。不知他那话是玩笑还是讽刺,我当讽刺想的。我也没敢回应。
    一位成绩很差的同学说:“早知道我也交白卷,这样多好!”我想他开玩笑的。
  我看着关于我的报道,我很激动,很兴奋。《新安晚报》的“一另类考生的白卷计划”部分报道得不真实,后来我还写博文回应了下。这也不怪他们记者,电话采访不能说清楚嘛!要是来我家乡采访就好了,这样不仅说得清说得多,还能让家乡人知道我为什么没考上大学,我并没有“胡乱蛮干”。
    我看得正上瘾,姐姐站在门外探进头,叫我回去。
  我回头随口一说,“马上就回去!”她又说了一句,“快点!咱爸叫你!”她走了。
  又拿父亲来压我,我不是怕父亲的口和拳头,我是怕他那为我而气愤可怜的表情。我常常同情我的父亲,因为他的儿子“不争气”“胡乱蛮干”,又没能考上大学。
  但我并没有立即回去,我还要瞧瞧关于我的报道。可父亲来了,和姐姐一样从门缝探进头。他严厉地说:“可吃饭了?!我看你快死了。”
  他说完就走了,没姐姐停留的时间长。他气愤得无可奈何。有这样的儿子父亲倒霉透顶。其实这个儿子也很无奈,已经选择,继续下去吧!总有一天父亲会理解你的,但要你去努力不懈。
  我回去了,无奈的父亲没说话。心疼父亲的姐姐对我说:“你可能别惹咱爸生气!”
  无奈的我只是一笑而过,但心却笑不起来。 
  我的报道在我的努力下终于出炉了。兴奋之余,我在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,我也怕会不按我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。我想“言重”——“人名言重”相对“人微言轻”;我想出版我的东西,好进一步宣传我的教育理念和拿稿费向家人证明我做得对;我想继续为处于苦难中的莘莘学子做些什么;还想……不过,我不想让父母知道我的“0分”,我怕他们不认同我的行为,也怕加重别人对他们的流言蜚语。
  可那班主任又来“告状”、“劝学”了。第二天的早晨,父亲接到了一个电话。我当时在床上看地图。我感觉是那班主任打来的,我的麻烦又来了。一想到他,我就想到他对媒体说的那句话“一个孩子,可能连教育制度是什么都不清楚,怎么可能提出什么新的教育理念。”他连自己的学生都了解不清,还好意思这样说。
    班主任告知父亲关于我的那篇报道,不知道他有没有详细说下我的行为。反正我父亲一直认为我这是违法的,会被逮捕的,早前还为我销毁了“罪证”。
  班主任告诉父亲叫我接电话,父亲从门外到我床前,转告了我,并问我接不接,我接过了电话。父亲没压制住心中的怒火,开始愤怒了,说:“你快去死吧!!”说完就生气地跑到了一旁。我没有对此作出反应,我接电话呢。
  班主任说:你可知道报道的事来?
  我很平静,说:知道了,昨天在网上看到的。
  他说:你可知道你被报纸利用了,这对你没好处,只有坏处。
  他一副很知情的样子,仿佛自己就报社编辑。
  我停了几秒,还是说了想说的话:是……是互相利用,各得所欲。
  他不认同:这对你以后有负面影响,找工作都不好找。
   我也不认同他,我想:要是人人都知道我就好了。
  他又“劝学”道:以后好好工作,养家糊口,建立家庭,别想那事了。
  我反对,但言辞不厉:我不想只为养家糊口,那样没意义。
  他也反对:那什么有意义,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过好,别再想那不沾弦的事了。
  我也无奈:我也不想去想,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,看到了总会思想。我也不想想,可不由得去想了。
  他坦白说:这个社会的确很不好,贪官也惩不完,教改也不彻底,尽管是这样,但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。
  我反驳道:只要有人在努力,离成功就会很近。
  他已经管不到我了,而且我们也相隔千里,我可以坚决地说出反对语言。这才叫言论自由。
  他又劝道:你应该去适应社会,而不是叫社会来适应你。
  我仍反驳:我是在适应社会,社会也需要我这样的人去改变它,人类不只是在适应也在改变。
  他是说服不了我了:你自己要好好想想,看做得对不对。我们说你也是为你好。
  我只有说“好”了。


  我又伤害了家人一次。所以不想再见记者。之后几分钟,班主任又来了个短信:“有情况再联系,其他人要问徐孟南的情况,就说不知道打发,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,别和记者联系了。”其实,他在电话里已经强调不让我联系记者。不知他为什么不准我见记者,难道……?报道中,他说我天天晚上打游戏,而同学张贺说我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写东西——我是在抄日记标题的。显然,报道对他不利,作为班主任老师连自己学生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,可耻。检察日报就着重批评了他这种老师对分数低学生的不管不问。大概他怕报道多起来会影响他作为老师的业绩。当然,也可能他喜欢照顾已经毕业了的学生。
  那几位同志叫我联系上海的记者,好造影响。可我做不了。一来,我没电话不好联系;二来,我怕再惹父母生气;三来,我想静静地活着;四来,我怕这里周围的人知道我的事,以致给姐姐带来“歧视”看法必竟在很多人看来,这“反动”不是光彩的事……所以我一直没趁热打铁联系记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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